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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签约作者:狮芯 | 禁止转载

  “所有事物本质上说都只是永恒思想的影子。但是,很多人都满足于虚伪的影子。他们就像洞穴人,在墙上看到影子,但从不自问是什么创造出影子。”

  ——《洞穴之微笑》

  1

  我的名字叫简茶,简单的简,泡茶的茶。在一家八卦杂志做编辑的,专门写那种超无聊的都市传说。

  不知为什么,我最近在怪人圈子里很出名。

  你问我什么是怪人圈子?

  就是那种,身上发生的离奇怪事,普通人八辈子都碰不上的人。

  比如,我遇到过能变成蝉的男孩、活在胶片里的人、一场只能说谎言的葬礼、无法说出名词的明星等。

  我承认这个世界光怪陆离,但为什么都冲着我来了啊!

  这种感觉就像,我只是路灯下一根普通的电线杆,却总有猫啊狗啊的穿过马路,特意跑来撒尿。

  当然我知道,他们来找我,多半是找魏氏一的。

  “魏先生确实不在么?”

  “他已经消失一个多月了,我也联系不到他。”

  都说八百遍了,你为啥就是不喝了茶就走。

  会客室,我的面前坐着一个仿佛正常的男子,说仿佛正常是因为那张脸看久了总觉得哪里有问题。

  后来我发现了问题所在,这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长着一张方方正正的脸。正方形得有点离谱。

  还好我不是处女座,不然真的要拿一把尺量一下。

  “简先生,我的脸上有问题?”

  “没有,郑先生,您接着讲。”

  “咳咳。”他有点害羞:“其实真没什么好讲的,你看电视,上网就应该认识我了吧。”

  “是啊,您最近真得很红。”

  我一脸无奈,嘴角发颤,想笑却笑不出来。

  郑非目前在网上非常有名,霸占了网络红人排行榜第一的宝座,已经五周了。到处是关于他的话题。就算走在路上,年轻人T恤上说不定还印有他的头像。

  这一切都源于,最近每次的发生人质劫持事件,被劫持的总是他。

  最初只是提一袋牛奶路过超市,就被头带丝袜的劫犯劫持了。第一次吓得尿在裤子上。

  第二次,穿着休闲装在第一银行前存定息。结果被突然闯入的抢匪给绑架了。被抢抵着的下巴颤抖了一下午。

  第三次是某商圈开盘的日子,有钉子户身体绑着炸弹,扬言要和开发商同归于尽。郑非那天在吃鱼蛋面,不用说,又被捉起来当人质,和炸弹心连心。

  再之后,郑非出现在劫持现场时都穿着睡衣。就连劫匪都一脸无奈,每次都是这个家伙。谈判专家过来也没有什么动力。

  大家都是老面孔,特种部队的兄弟干脆打扑克牌。

  劫匪和警察就这样处在尴尬的地位,大家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

  最后还是悬挂式直升机解决了问题。一发麻醉弹直接注射进了劫匪的身体,后者就这么软趴趴地倒了。

  这种事发生一次两次也就算了,发生了这么多次,怎么会不引起注意。

  警察甚至怀疑他和劫匪有关系,连着审了十个小时。出来的时候,郑非的表情已经被做成了表情包,传遍网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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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你最近真的很红。”

  “看了,网上说我把劫持现场变得有点搞笑……还有平台在直播我被劫持的画面。”

  我看着那张方方的脸。

  你能想象这个男人被当成人质后一边打瞌睡,一边被劫持的样子么?

  一想到网上的段子,我也忍不住要笑喷出来。

  “事出有因,我觉得肯定有问题在里面。”我一脸严肃,“但我帮不了你啊。”

  “我最近自己调查了一下。”

  他自顾自从怀里拿出一卷白纸,铺展开来。是自己做了标识的地图。

  “这个是我最近做的调查,前几次还好说,但是最近几次都是睡觉睡到一半,醒来后就出现在现场。”

  郑非说着就要哭出来,但是他的那张脸一哭,我怕我忍不住会笑场。

  立刻把头转过去。

  “郑先生,或许再经历几次,总结出其中深层次的规律,就会有解决的办法了。”

  我学着魏氏一的口气,做出一副要送客的样子。

  刚站起来,一股无形的力量从我肩膀上传递过来,就被总编按了下去。

  他双手端着咖啡走进来。

  “郑先生先休息下,等下好好讲下这件事。我借用小简几分钟。”主编笑得鱼尾纹都要爆开了。

  我被拖出了会议室。

  “这种独家采访的机会放到你面前,你要白白放过?想什么啊!”

  “哪是什么采访。老大,这个方块脸跑过来是要我帮忙……我能有什么办法!”

  “谁让你真的想办法帮忙,只要跟踪报道这件事,拿到第一手独家不就好了。”

  “可是……”

  “简茶,你在犹豫么?”

  我看到了主编仿佛枪战片现场走出来的脸。来编辑部之前就听说他早年有过复杂背景,在黑白两道都有关系。后来看了一本书,便下海经商,一直从事文化出版行业至今。

  “当然,决定权肯定在你手上,就是租房的事情……”

  我在大都市里的房子还是通过主编的关系才找到的。一想到这里,我瞬间就屈从了。

  “梦……游?”

  重回休息室,我试着提出一个可能性。

  说完自己都觉得蠢。

  “从我家到上次的劫持现场,坐地铁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。靠走路的话,一天都到不了。”

  我倒吸一口凉气。这事儿真诡异。

  “你骑电瓶车去的。”

  “梦游还能骑电瓶车?”

  糟糕,又犯蠢了。

  “有点难办啊。”

  我学着魏氏一的口气,在想如果他在的话,会有什么办法。

  “监控看过了么?”

  “嗯,我去找物业看了小区的闭路电视,根本没有自己进出的画面。”

  按他的说法,那天下班很累,十一点就躺下睡了。人没有出过家门,却出现在二十七公里外的闹市区。

 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?

  “我怕这个怪问题会越来越严重,甚至在房间里安装了监控。”

  “那你看出了什么来?”

  他探口气,摇了摇头。

  “那段时间,你有再次被当成人质么?”

  郑非欲言又止。

  不用说我也猜到了,最经典也是最无厘头的一次。郑非依旧出现在劫持现场,连同一起出现的还有他的床。他手上有一只手铐,连着床沿。

  我们俩相对无言。

  “简编辑,抱歉打扰你这么长时间。魏先生不在,那也是没有办法了。”

 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,我一直在问自己,我能做什么。

  “郑先生。”我叫住了他,“把那些你录下来的视频资料给我看下吧。”

  2

  我其实是一个特别容易心软的人。虽然表面上总是骂骂咧咧的,但看到别人垂头丧气的样子,心里很不好受。

  平日里也一直在依赖魏氏一。

  靠自己的力量难道帮不了别人么?这么一想,反而激起了一些斗志。

  凌晨一点半,整个编辑部只有我一个人,陪在身边的只剩下安全灯上的小人了。

  我在剪辑房反复看郑非拿来的带子。也就是他拍摄自己睡觉的母带。

  除了能看到他那张方块脸躺在床上打呼噜外,我一点都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。

  床,睡觉,床,睡觉……

  郑非把所拍摄的都标注了时间。我找到了劫持事件发生的那一卷。

  我几乎拿出了高三准备期末考的精力对付这圈录像带。

  也是很普通的,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。我甚至幻想这个男人怎么不带一个女人回家。后来想到,人家是苦逼的IT狗就不要强求了。

  他说自己上床时间是晚上十一点,而到劫持现场是凌晨一点半,这之间会发生什么呢?

  不停地快进,倒放,甚至一帧一帧地回放。

  我看到了!

  镜头前有一团黑雾。

  是的,没错!

  黑雾!

  探过头去张望。

  再看几遍才发现是只苍蝇,在镜头前待了会儿飞走了。我几乎要把手上的咖啡杯摔向屏幕。

  既然是苍蝇你就好好当一只苍蝇,你半夜飞到别人家里的探头上做什么。

  我失落地把脸埋进双手中。一个晚上一点用都没有,深感作为普通人的无奈。

  再次把视频重新放了一边,幻想着自己是特工电影里面的男主角。把图像放大,再放大,就会看到不被注意的细节,推动剧情发展。或者随便敲打一串代码,就能破解联邦调查局的密码。

  现实生活中,把视频放大之后,就只能看到一团粗糙的马赛克。

  而郑非的脸也真的变成了一个个小方块。

  不过在一团看不清的噪点中央,有一些黑点。我调整到原来的尺寸,又看不到了。

  这些,不是苍蝇了吧……

  “我以前没有注意。看起来像是黑色素。”

  “是啊,一旦到清晰的格式,又看不清了。”

  “剪辑部的兄弟说是噪点。”

  “是嘛,这方面我也不是很懂。”

  “我也是。”

  我在郑非家已经住上了三四天。目的不言自明,就是为了观察。

  魏氏一说过,解决一件事情,你如果毫无头绪,前期能做的就只有观察。

  之后,郑非白天照常上班,晚上照常睡觉。我则白天睡觉,晚上“干活”。

  为此,我买了瓜子和咖啡,晚上就在楼下看租来的碟。

  史泰龙的《第一滴血》系列和《洛奇》系列都被我看完了。

  即使是这样,也期待着郑非像是恐怖电影里一样,梦游一般走下来。我做好了自己被吓一跳的准备,结果有一种“我裤子都脱了,你就给我看这个”的无奈。

  他正常得连呼噜都不打了。

  除了每天按时吃点药,我也问过是什么药,他说是自己的主治医生开的,治疗神经衰弱的。

  我后来想,自己遇到这种情况,吃神经衰弱的药,也不过是得到个安慰而已。

  要说奇怪,也不是没有,我在他房间里看到一些抓痕。但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。

  说真的,其实我心里也没底。

  郑非再次成为人质的前提条件,是再次发生劫持案件,这个设定,这盘棋上要有警察,要有吴宇森电影里的抢匪,要有相互的对持。

  日夜颠倒的日子,我只坚持了一周,一周后实在坚持不下去了。一次,直接倒头睡在了他的旁边。

  也就是那一次,让我经历了人生中最惊心动魄,而又无厘头的一夜。

  3

  醒来时,冷风呼啸着划过我的脸。

  头顶有强烈的气旋,刺眼的光落在我的眼睛里,一切源自头顶的直升机。

  睡眼惺忪,一下子醒过来了,郑非也醒了。

  他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我。

  我们两个同时被劫持了。

  “死警察别再过来了,再过来我开枪打死这两个混蛋!”

  此时此刻,我正被一个一米八五的劫匪勒住了脖子,喉咙像是被一块巨石压制着。

  我稍微动一下,身后的那个劫匪就在我肚子上揍一拳。痛得要死。想要往后倒,却被拉住了。

  “混蛋,想死也别那么快啊。”

  我往后看,心一下子就凉了。我和郑非所在中央银行顶楼,距离地面少说六十米。底下的人像是细菌一样在蠕动。

  而从这个天台摔下去就真成细菌了。

  前面走过来一个便衣。

  “是谈判专家。”

  “谈判专家?”

  郑非似乎从容很多,被当成人质也没有太过害怕的表情,也没有动来动去,可谓人质界的老手。

  “哎,老王又来啦。”

  郑非对着谈判专家打了个招呼。后者根本不想看到他。

  “你们看到了,特种部队已经把46层给围住了,我希望你们两个不要犯下前人的错误,没必要把自己给交代在这里。”

  谈判专家一步步地靠近。

  “少废话,你别再过来了。”

  我感觉一个凉凉的东西抵在我的脑袋上,转眼看,居然是一把枪。

  心脏如同被一万头犀牛踩过,一下子站不起来了。

  “没有必要到这一步,想想你的家人。”谈判专家高举双手,站在原地。

  我看到谈判专家身后不远处,密密麻麻的特种部队已经在隐秘地移动着,劫匪一面用手臂钳住我的脖子,一面痛苦地摇晃。谈判专家一面和郑非示意着眼神,一面看看我。

  棋盘上,棋子自己开始移动。

  一切都像是导火线,不知道会导致怎么样的结果。

  但我感觉自己脑袋上的枪口离得越来越近了。

  “这样吧,我数三下,你们放下枪,放了人质,一切还都可以商量。”

  劫匪没有答应,也没有否认。

  “一!”

  我看了看四周,有点紧张,万一谈判专家说的是谎言,那被打的还是我啊。

  “二!”

  等下,我好像鞋带还没有系好。能不能等我系好了你再数啊!

  “三!”

  只听到了开枪的声音,尖叫,流血。虽然这些都不属于我。

  但我还是晕过去了。

  4

  之后就是被特种部队的人送到了医院,没受什么伤,也呆了一个晚上。浑浑噩噩地回家,在自家大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才恢复。

  这段时间,除了主编寄来了一盒丹麦蓝罐曲奇,根本没有人来看我。同事关系弄成这样也是无语。

  当我觉得主编还算有心时,就在罐头底部看到了买一送一,促销发售的字样。

  周五,门外出现了敲门声。我以为是快递,打开门居然看到了一张熟面孔,魏氏一的弟弟,魏雨梵。

  是我叫他来的。

  “简茶哥有点太怂了。”

  “我怂?你不问问郑非,他第一次是怎么样的,尿在裤子上了好吗!我是被当成了人质啊,不是三明治!你这小鬼要是在现场的话,早跪了好吗!”

  我很不友好地看着魏雨梵那张精致的脸,同时兼具男性美和女性美的特点。

  看久了,也就生气不起来了。

  “你当时什么感觉?”

  “就是害怕啊,枪抵在脑袋上谁会不怕。站都站不稳了。”

  “站不稳?”

  “嗯,就像是全身的力气被抽走一样。担心下一秒,子弹要射出来。”

  “那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到中央银行顶楼的么?自己有感觉么?”

  “感觉……怎么说呢,一眨眼就到了。”

  魏雨梵不说,我真的还没想过这个最关键的问题。之前一直站在第三者的视角上观察,探寻。但是现在,我自己也经历了一次。怎么回事呢?

  我努力回想。

  “我躺下床,当时很累了,然后……就醒了,就在现场了。”

  “简茶哥,你再仔细想下,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?”

  还是有感觉的。很舒服,像是被人抬着,四肢放松,到哪里都很安心的感觉。

  但我没有选择告诉魏雨梵,这点,我自己都不太清楚为什么。

  “算了,没有那也没办法。”

  魏雨梵开了电视,里面居然正在播放我和郑非被劫持的事情。

  “看不出还蛮上镜的。”

  电视机里播放着我被劫持的现场记录,各大新闻台都在放。我的手机每天都在震动,都是不认识的号码。

  他看了看我,说出了关键问题。这也是我让他来的原因。

  “你真的想去看我哥的书?”

  魏氏一去亚马逊前,曾和我说过。他之前一直有在秘密进行着《海国图志》的翻译,甚至有一本自己的记录笔记,记载了这个世界上的奇异之物。

  如果他不在的这段时间,遇到了实在难以解决的事情,可以去看那本书。

  “对啊,应该可以吧。”

  “当然,如果是地下图书馆的话,你当然可以去。哥哥已经提前帮你录好了指纹……你算是他认可的人。”

  我一愣。

  “什么时候的事啊。”

  “具体的时间我怎么知道,就是有说起过。”魏雨梵的表情好像在说,你简直是一个连自己指纹都保护不了的男人。

  “这件事怪不怪?”

  “说实话,还挺奇怪的。”他又想了想,“不过也就这样。”

  “如果是你哥的话,这个问题会怎么解决?”

  “如果在历史典故中有发生类似的事情,他应该会看《海国图志》。”魏雨梵一脸认真。

  “那我去翻一下,不会被保安赶出去吧。”

  “问题是……你想看,还不一定能看。”

  “什么意思?”

  “你去看就知道了。”

  到达魏氏一的私人图书馆时,天已经全黑了。

  周边在扩建住宅区和商圈,听说年底还要通地铁。看来他的这块地,价格上不知道又涨了多少倍。

  我们进入电梯。

  “抱我一下可以吗?”

  “神经啊,我干吗要抱你。”

  “你还想下去么。”

  我一脸质疑地抱起魏雨梵,看着他伸起手,电梯开始移动。原来那个按钮是在电梯的顶上。

  “肯定是魏氏一设计的,只有他的身高可以碰到。”

  “好玩吧。”魏雨梵一脸坏笑。

  下一秒,电梯好像失重一样掉下去。

  “搞什么!”

  一直下掉了十几秒,这期间,我还以为自己要缺胳膊断腿了。

  “我每次来都不习惯。”魏雨梵补充。

  我走出电梯门,看到一座洋馆。只是这里的气温太低了,寒意逼人。

  走进,看到一幅壁画,仔细看才发现不是。

  是镶在墙壁里的鱼缸,里面有一条鱼在游动。但神奇的是,它的表皮呈现透明状态,只有骨头看得出来。

  所以不仔细瞧,还以为游动的是一副鱼骨。

  “这个是?”

  “玻璃骨鱼。古代鱼种,听哥哥说,全世界只有27条。对水质特别挑剔。听说俄罗斯的克里姆林宫内养殖的比较好。

  “帅气。”

  我们来到了一扇金属门前面。

  “用你的指纹,还是用我的?我最近一直吃素,指纹不知道会不会有点淡。”我看着冰冷的仪器,心有点慌,又开始说烂话。

  魏雨梵白了我一眼,按上自己的手指。

  门开了。

  下一个房间很大,进去之后居然看到了参天的芭蕉叶,这里明显是一个植物园。

  我走过一株等人高的猪笼草,视线一直保持警惕。

  “《海国图志》就在那里。”

  我看到房间的中央,一张普普通通的桌面上,放了一本用线装订的书籍。

  我走过去随意翻动,却发现根本翻不动封面。

  “怎么回事?打不开啊。”

  我看着这本书,发现它的封面和其他的书不同,上面居然还有花的图片。

  “不是几百年前的古书么,封面还这么好啊。”

  摸上去时,突然手指一痛,血就流了出来。

  “这种墨水是以前,宫廷绘师研磨制成的,哥哥说这其实不是墨水,而是一种虫。只会认可制作者的血液,所以在古代是用作信笺的保密手段。”

  “古代关于包书皮的概念居然这么先进。”

  血液很快被封面吸附,如同养分一般被封面的花卉吸收,原本的花蕾开出了花朵。

  “好神奇。”但我想到了什么,“为什么我的血能够开启这本书啊。我又不是制作的绘师。”

  “因为哥哥研究出,这种虫子其实是吸收稀少血型的人才会开启,之后他改变了里面的血液因子,改成最大基数的O型血……他不顾家里一部分人的反对。哥哥觉得知识是用来分享的。”

  “他心真宽。”

  我翻起了这些书,觉得里面的文言文根本看不懂。

  “魏雨梵,要不你来看看。”我把书丢给他。

  “这个只是目录。你看你身后。”

  我向着他的方向转身,身后一排小山一样的古籍。

  “你有文言文字典么?”

  我的脸,大写的一个囧字。

  5

  黄医师,从事针灸行业二十余年,青年时代进入协和医院,现在已经是主任级。

  虽然主要从事中医和针灸的治疗,但本人还拥有心理咨询师的营业执照,所以门诊多半是来咨询心理问题的。

  这个人也是郑非的主治医生。我待在他家的那段时间,那个治疗神经衰弱的药便是黄医生开的。

  黄医师是我没有注意到的心理盲点。

  之前,一直觉得问题是出在郑非自己身上。现在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。

  从地下图书馆回来后,我托制药厂的朋友去调查了一下那个药品。发现其包装是正常的,但是里面的药品单独拿出来,每十颗里有一颗和其他的完全不同。

  其中有一部分冰毒的成分,还有的朋友也不知道。说是会破坏人类稳定的情绪结构。

  我把这件事告诉魏雨梵,他也觉得有问题。

  “可惜没有办法了解这种药对人体的伤害。”

  “那也不是没办法呀。”

  之后的日子,魏雨梵那我做实验,得出了“实验数据”。

  他在我的每顿饭里偷偷放了那个药。

  开始没什么,然后我的形态暴露了。先是暴怒,其次是忧伤,最后是躲在房间里不出来,然后大喊大叫,是恐惧感。

  我看着被他记录下,视频里的自己,都觉得害怕。

  当然我更怕的是这个小鬼,外表天使的长相,内心腹黑到可怕。

  再后来,我们两个去联系郑非,他却越来越淡薄,甚至不再急于寻求结局的办法。

  我觉得一切的源头是出在黄医师身上。

  当然,对照魏氏一的笔记,在他的古物收藏室中搬出十二铜水仪的时候。

  一切都说得通了。

  协和医院 B楼

  我和魏雨梵推门进去,有病人安静地躺在病床上。一切与寻常的病房无异。

  黄医师写着报告,还没有太注意我们俩。

  “下一个还没叫到号,你们先出去等吧。”

  我背过身去,慢慢把门锁住。

  “不是说出去么,还留在这里干吗。”他抬起头。

  我想他此刻抬头,便会看到我拿出铅笔,抵在魏雨梵脖子上的画面。

  “我要劫持你了。我不爽你很久了。总感觉会在背地里骂我白痴。”我笔头都碰到他脖子了。

  “我是很想否认,但好像就是这样。”

  “那就不要怪我了。”我用舞台剧演员的腔调念出来。自己都觉得有点浮夸。

  “有点饿了。”

  “拜托你敬业一点好么,待会带你去吃火锅。”我小声对魏雨梵说。

  黄医师不是很懂我们在干什么,一脸疑惑。

  “你们这是在干吗,都是小孩子么,很好玩?”

  他觉得自己被戏弄了,站起来去开门,却发现门开不了。

  “钥匙孔里有东西断在里面了。”

  “你们到底要干吗!”

  “黄医师有听过阴兵借道么?”

  我不顾黄医师惊愕的表情,自顾自说起来。

  “所谓的阴兵借道分为三种。 第一种阴兵借道是指古代或者近代的军队败亡后,因其怨气不散再加上当时的天时以及地理环境所造成的。第二种阴兵借道往往是出现在大灾难死了很多人之后,这种阴兵是指地府来拘魂的鬼差鬼将。第三种……忘记了。”

  “鲁殇王的传说你应该都知道的吧。黄医师。”

  我刚想讲,却发现忘记了那个故事。

  我无奈地看了看魏雨梵。他叹了口气。

  “战国时代,鲁殇王原本是鲁国的诸侯。此人人天生就有一只鬼玺,能够向地府借阴兵。所以战无不克。有一天,他突然求见鲁国公,说,自己多年向地府借兵,现在地君有小鬼造反,必须回地府还地君的人情债。希望鲁国公能够准他回地府复命。鲁国公当时就准奏了,而鲁殇王嗑了个头就坐化了。鲁国公以为他还会回来,就在这里给他设了这个一个地宫,把他的尸体保存起来,希望他回来的时候能够继续为他效命。”

  我注意到,他看我的眼神有点变了。

  “这个典故完全是古代人添油加醋之后的版本。根据《海国图志》第二十八卷《地物论》十三节,蝂这种生物就是阴兵的原型,据说长相可怖,因为与人类相似,拥有四肢,全身布满麟甲。看起来像是阴间来的士兵。

  历史上的鲁殇王确实借过兵,他用不知道什么方式,进行了与蝂的沟通,成功收拢到了三万只。不过这种生物到现在已经完全灭绝了……想不到有人还能养着啊。”

  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,什么阴兵,什么怪物。”

  “你给郑非开的药很有趣,每十颗里面一颗有问题。普通人很难查出来啊。”

  黄医师盯着我看了许久,慢慢脱下眼睛道:“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……除非,你有本事把那个你刚才说的东西叫来啊。”

  “蝂这种类人生物有一个特点,就是以生物分泌出来的恐惧为食,所以,会将人放置于危险的境地。”

  “你真的以为我没有办法让蝂出来么。”

  我指着一身白衣的黄医师。

  “你好像真的没有办法让蝂出现,因为我们不是生活在一个维度中的生物。”魏雨梵一边被我劫持着,一边对我说。

  “是这样的么。”

  “是这样的。”

  我微微一笑,和魏雨梵一唱一和差不多了。

  “但是,我们还是有办法让它们给出来。黄医师,要不你去窗外看一下吧。”

  我也望出去,下面有一尊非常古老的仪器。古代的计时装置,十二铜水仪,十几个铜镜被放置在有水的容器中,一层一层,依次从上往下滴滴落。

  “这个是……”黄医师显然很吃惊。

  “我和简茶哥找到了哥哥对《海国图志》的翻译本。因为根据《地物论》中的描写,蝂是人类看不到的物种,因为和我们处在不同的时间维度上。他们的时间单位是人类的十几分之一,所以在人的眼睛里,蝂的样子只是一阵飘忽不定的黑影,比风都要快一点。而在蝂的眼睛里,人类只是一个个残影组成的大蛇。”

  “比如说我们从A地去往B地,在我的身影出现在B地的时候,蝂的眼中,我在A地起步的影子还没消失。因为我们的动作很慢。于是他们眼中的我们只是一个个人影组成的蛇。”

  “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接触到蝂,更不要说进行对话交流。但鲁殇王命当时最优秀的工匠制造了另一种计时单位,就是十二铜水仪,将原本的时间体系打破。术士不知道怎么完成的,但当水滴入铜镜时,就会产生效果。”

  “哈哈哈,你们两个真的有意思啊。”黄医师好像真的被我和魏雨梵逗笑了。

  我和魏雨梵点点头,他用矿泉水瓶盖上的水,往窗口滴下去。

  “不会是在放了太久坏了吧。”

  “应该不会吧。”

  “那难道是刚才让卖瓜的老伯蹬三轮运过来的时候,磕磕碰碰到了?”

  “我垫了保护膜的。”

  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
  “根据你哥魏氏一的翻译本,不就是往这个仪器上倒滴水,产生涟漪,上一个铜镜和下一个铜镜的碰撞就会产生时间维度的间隔么?”

  我有点着急地看着魏雨梵。

  “没说明书我不知道怎么用。”

  “靠!”

  黄医师继续坐回自己的椅子上,不再看我们,而是看躺在床上的病患,很迷恋地抚摸着他的头发。

  我把魏氏一的笔记上的那一页复制了下来,放在太阳下,很奇怪,虽然看得清,但魏氏一把字写得很扭曲。上上下下,三四个字是在上一行,下几个字又在底下一行。

  “你觉得像什么?”

  “喝醉了之后,意气风发写就的。”

  魏雨梵思考了一下:“摩斯密码?我哥就喜欢弄这种乱七八糟的。”

  “不太像……你觉得像不像是五线谱。”

  魏雨梵看了会,突然一副大梦初醒的表情。

  “给我看下。”

  他拿出笔,很快在纸上画图。

  “是改变过的肖邦的《夜曲》。”魏雨梵道,“哥哥的加密方式果然够特别。”

  魏雨梵把水滴的间奏变成了乐曲的节奏。

  选择从铜镜不同的位置往下滴落。

  水纹撞击着水纹,产生一圈一圈的涟漪,上一圈又递进到下一圈。

  当最后一滴水落到镜上水面时,周围的一切都产生了细小的变化,像是诺米诺骨牌的第一张牌被弄倒了……

  所有人的动作都慢了起来,有一种奇怪的液体,从地上涨起来,逐渐把这个空间给填满。一挥手,就好像有无数的亡魂拉着你的手腕。

  时间的维度已经不一样了。

  气温一下子凉了下来。

  我看到窗台外爬进来两个“人”,或许不能称其为人。类人形,细长,身上布满坚硬的麟甲。麟甲下的皮肤一片枯槁。

  一切都在变慢。

  这样的东西一下子就来了两只。它们两个高达三米,所以我也只能看到其肩膀。它们两个慢慢架起沉睡的病患,来到我和魏雨梵的面前。我现在正用铅笔挟持着魏雨梵。

  当蝂走近的时候,我明显感受到一股来自生物领域的危险气息。

  味道很难闻,好像一匹战马对着我吐着浊气。

  蝂很自然地把魏雨梵从我身前移开,把病患放到我魏雨梵原来的位置。

  人质的位置。

  它们是扛着移动他的。这股熟悉的感觉,所以当时,我也是被这样架着走的么。

  一股死尸的味道从前面传来。现在,外面的世界,都在一片缓慢之中,只有这间房间是正常。

  我和魏雨梵都不敢有大动作,只有黄医师一个人。他想要尝试着和蝂对话,结果一碰到就被甩飞出去。

  蝂抓起玻璃,向黄医师砍下。魏雨梵看到后撞过去,才只是把玻璃偏移了一点,没有扎在要害。

  蝂一挥手,雨梵被摔在墙壁上,晕过去。

  力量差距太大, 黄医师的血沿地板流淌开来。两只蝂转过来看着我。

  “不要过来啊,再过来我喊人啦。”

  他们歪着头,显然听不懂我在说什么。

  “我会跆拳道的。”

  我用全身的力气撞开门,跑出楼道,我身体上有黑色的物质流出来,蝂很迷恋这些东西,一路跟着我。

  是我的恐惧么?

  楼道里就像是偶人的集会,所有人都几乎定格着不动。我知道他们看不见我,因为我对他们来说是准瞬即逝的。

  我想到了最初,监控录像带上的黑色素。

  原来是这样。

  它们越逼越近。我一咬牙,冲破楼道尽头的大玻璃。

  伴着玻璃渣细碎的流动,我跳到了楼外临近的树上。然后从上面重重摔下。

  树枝做了缓冲。

  掉到地上时,我爬到十二铜水仪所在的位置,弄撒了铜镜的水。

  时间停滞的感觉消失了。

  我们和那两只蝂再次处于两个时间维度。

  只是,这次真的要进医院了,我来不及数自己断了多少根肋骨,就晕厥过去。

  6

  医院里,黄医师自己躺在病床上。不看我和魏雨梵,拼命抽着一根烟。

  我们三个躺成一排,只是他的床上有一副手铐。

  “为什么盯着郑非?”

  “其实你了解蝂这种生物的话,应该知道它们喜欢的是其他生物的恐惧。它们通过把郑非带到劫持现场,来收集他的恐惧。”

  “那随着一次次的劫持,他的恐惧感是在消失,你没在意么。”

  “这有什么,一个食物被吃完了,自然会去吃另一个。”

  我咬牙切齿:“所以,下一个对象就是我对么,我和郑非同住的日子,我就被为下一个目标了。”

  “是。”他倒是回答得坦荡。

  “那郑非会怎么样。”

  “如果继续下去,他的情感会缺失,生命中再也没有恐惧这一项情感。但这样会导致情感的失衡,人会变得麻木。”

  “妈的,我想骂人了怎么办。”我很愤恨。

  魏雨梵伤得最轻,已经能下地走路了。

  他拿出一张报纸。上面记载着特种部队破获重大多人质绑票事件的消息。也是今日的头条。

  厚脸皮一点说,这就是我和魏雨梵的功劳。是我们发现后举报的。

  是我们的胜利。

  “郑非只是你吸引别人注意的棋子。其实为了养那两只蝂,你准备了很多人,来收集他们的恐惧。”

  他吐了一口烟,看起来已经无所谓了。

  “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。”

  “我养它们只是为了卖个好价钱。你们知道,在这一行,有钱人对这种奇怪东西感兴趣的太多了。”

  “我本来要卖给沈公子的,当然,黄公子的价钱出得也很高……还有那个谁。这几个都是大都市里呼风唤雨的人物,简茶,你坏了他们的兴趣,要明白,是要付出代价的。”

  “怕我就不姓简!”说完这句话,我的腿已经在床单里面发抖了。

  “可你已经是中产阶级了,并不缺钱啊。”魏雨梵不解。

  “如果说除此之外还有一小点自己的理由,就是好奇。”

  “好奇。”

  “你听过柏拉图的洞穴理论么?”

  “什么鬼,没听过。”

  “在一个地下洞穴中有一群囚徒,他们身后有一堆火把,囚徒与火把之间是被操纵的木偶。因为,囚徒们的身体被捆绑着,所以他们只能看见木偶被火光投射在前面墙上的影子。因此,洞穴中的囚徒们确信这些影子就是一切,此外什么也没有。

  “当把囚徒们解放出来,并让他们看清背后的火把和木偶,他们中大多数反而不知所措,宁愿继续待在原来的状态,有些甚至会迁怒于那些向他们揭露真相的人。不过还是有少数人能够接受真相,这些人认识到先前所见的一切不过是木偶的影子,毅然走出洞穴,奔向自由。刚走出洞穴的这些人不禁头晕眼花。

  “开始,他们不敢直接正眼看光明的世界,渐渐地,他们可以直接看、仔细看清阳光下的一些,最后,他们甚至可以直接看清阳光的源头。”

  魏雨梵做了补充解释。

  “对,就是这个。当我在一个机缘巧合下了解到,我们人类认识的世界只是一个切面,只是冰上上的一角,我就想知道,冰山下的海底有什么东西潜藏在下面。我觉得我们活在一个假象之下,真实是我们不敢接触的东西,可能诡异,可能恐怖,可能不能接受,但……我想去了解。刚好,这个世界上有一部分人很认同这个观点,还给我两只蝂让我养殖。牺牲几个人算什么,为了绝对的真实,就算牺牲几万个也没什么,你们永远不懂我和他们追求的东西!”

  黄医师还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无法自拔。伸出手,好像能摸到什么东西。

  尾声

  当时以为挺严重的,摔下来居然没有伤到骨头。一周后,我和魏雨梵伤好出院。

  路上,我们沉默不语。

  “他就留在医院里?”

  “接下来,他要面对好几起刑事案件的控诉。下半辈子都别想出来了。”

  事情解决了,郑非也在慢慢恢复,但是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。说不上为什么。

  就像是我一个人孤独地站在冰山上,下面的深海里有未知的什么盯着自己,谁都不知道。

  这次的恐惧异常真实。

  对未知的恐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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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简茶哥,击个掌呗。我们配合得还不错。”

  “什么不错,简直可以得奥斯卡了好么。特别是之前我用铅笔劫持你的时候,还好我控制力强啊。”

  我努力挤出笑容。

  “不说我还没发现,你好像把我脖子都给划出血了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话说你不是说要请我吃火锅么。”

  “吃什么火锅,赶紧找到那两只蝂。落入坏人手中,那么世界就岌岌可危了。”

  我说着动画片里的台词,说完自己都有点尴尬。

  “等哥哥回来吧。”

  “鬼知道,他现在在干吗。靠我们自己不是也做得很棒嘛。”

  “那就更应该犒劳一下自己,吃完火锅再去吧,吃海鲜锅底。”

  “不要,我讨厌海鲜锅底……我要吃骨头锅底。要吃就听我的。”(原标题:异色都市奇谈之百分百人质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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